1
天还没有黑,风中飘着一股腻味的桂花香,承载着易让人心潮澎湃的香味。傍晚下班的人群脚步匆匆,二环路车流亮起了一串红,纷纷堵在了路上。
从客厅一路吻到卧室的男女各自脱下了衣服裤子,赤裸相对卧在床上。
戴着避孕套的阴茎用手扶着,缓缓插入了挂着晶莹水丝的小穴里,龟头轻磨,逗弄着吃紧的小嘴。
躺在床上把腿掰到了最大的女人叫童晔。
童晔是时宙的妻子,时宙是童晔的丈夫。
两人结婚一年,工作日一天做爱一次,周末一天做爱两次的频率,让这对夫妻的感情就像壶开水,一直沸腾着。
据不完全统计,上了三十岁的社畜人士在工作与生活的双重压力下,一周七天能有四次性生活,就已经是极限了。
有的夫妻,一个月都不见得有四次尽兴的性爱体验。
时宙和童晔无疑是例外,且是相爱的。
童晔的双臂被时宙框在她胸上,他与她十指紧扣,坐在她身上抽插摆动。
那对鼓鼓的胸摇晃着,肉脯颤动,姿态诱人。
插在小穴里的阴茎持续进出,有规律地动着。
往深处插去,费体力和腰力,时宙不是每一次都进到了阴道的深处,这需要一个合适的姿势和一股冲力。
他不追求深,他插着,在插累的时候,他也不会直接表现出累,他会停下来换个姿势。
有时会后入,有时会侧入,或是让童晔坐在他的身上,女上会更节省他的体力。
做爱就那么几个姿势,姿势搞复杂了,两人的体力都有限,不小心就会败兴。
所以两人都是用着最简单的体位。
这些常见的体位做了无数次,但依然能让童晔在最后得到高潮。
童晔在两个男人身上得到过高潮。
一个是她交往了七年,以发现对方嫖娼而坚决分了手的前男友。
童晔与这个前男友分手后,一度没能走出这段投入过多的感情,割腕自杀了。
然而死到一半,童晔后悔去死了,捂着流血的手腕打车去了医院,命是保住了,但右手手腕留下了一条跟随童晔终生的五厘米刀疤。
另一个就是时宙了。
初见时宙那年,童晔三十岁,时宙三十一岁。
童晔忙于应付长辈亲戚们介绍的相亲对象,那些相亲对象中,有秃头大肚看上去起码年龄有五十岁但实际年龄不过二十八岁的年下弟弟,有初次见面就领着在结了冰的河边转了一圈又一圈尬聊的抠门男,有连面都没见就在手机上说要和童晔结婚的离异带娃男……
这样的对比下,被童晔同事的朋友的男朋友介绍过来的时宙就是难得的正常人。
时宙身高一米八,有车有房,职业是海洋生物濒临研究员,家中父母都是重点中学的退休老师。
两人没见面之前,就通过手机聊天聊得意外投缘了,兴趣爱好、音乐品味、食物口味都是出奇的一致。
见了面,童晔看见时宙真人比照片上的还要好看,长相也是她喜欢的那一款。
童晔还担心时宙对自己没有好感,结果见了面的当天,时宙就提出下次见面,能不能来她家吃她做的海味小馄炖。
童晔做的小馄炖,好吃到假如有一天她失业,靠着摆摊卖小馄炖都能做到开全国连锁店的那种水平。
尝过的人,无不发自内心地说好吃。
恰好时宙也喜欢吃小馄炖。
下次的约会见面,就约在了童晔三十平米的出租房里,简陋的屋室里,戴着十几万元名表的时宙连吃了童晔做的三碗小馄炖。
饱暖思淫欲。
时宙吃了童晔做的三碗小馄炖,也顺便把童晔‘吃’了。
在那不过百元的木板床上,时宙用掉了两个自带的避孕套,把木板床撞得直发响。
但咯吱的木板床再响,都没有童晔高潮时羞红脸嘴里哼着的声音响。
两人认识的第七天,童晔听从时宙的话,退租搬去与他同居了。
时宙的房子在城市的南边,黄金地段,早几年前买,这一百三十平的房子全款购得都要接近三百万元。
两人相恋半年后,他们就选在了童晔生日那天领证了,之后,举办了一场盛大的婚礼,旁人无不羡慕。
一切都很美好。
三十岁迎来的爱情,把童晔滋润到像回到了二十岁时所富有的活力。
童晔勾着时宙的脖子,气息温吞,频来的尿涨感让她激动地夹紧了时宙的腰。
偶尔从嘴里冒出的一声喘息,催化了这场缠绵的性事,让这场性爱生动、具体、形象化。
高潮到了的童晔,身体有什么在瞬间收紧,又逐渐像朵花儿向外绽放,等待着时宙的灌溉。
他们之间隔着一层透明的避孕套。
这些子孙们灌溉的最终去向不是在童晔的子宫,而是在乳胶制成的套子里消亡。
2
做爱耗体力。
出力的人挥洒汗水、消耗脂肪,受力的人腰酸背痛,好似被巨石碾压而过。
这种累是表象。
实际上,双方心情愉悦,心理与生理得到双重满足。
一场情爱下来,两人都无力下床做饭,童晔提前包好冷冻在冰箱里的小馄炖,就成为了两人的战后佳粮。
拧开燃气开关,烧一锅开水,在开水煮滚之前,童晔回到床上,抱着玩手机的时宙亲昵,与他一同观看手机上播放的篮球赛事。
几分钟后,倚在时宙手臂上的童晔就踩着拖鞋,去了厨房。
童晔一走,时宙手机上的篮球赛事界面,就切换成音乐播放器私信对话框。
放在冰箱冷冻室的小馄炖皱巴巴地缩成一小团,一个个冻得硬邦邦的,透着寒气。
它们自杀式地跳入沸腾的滚水,沉在锅底,一片死气沉沉。
为防止粘锅,童晔用木勺搅拌了几下沉底的小馄炖后,就开始准备馄炖的汤底。
她与时宙都爱吃海味小馄炖,隔不了几天就会熬一大锅鲜美的鸡汤,分装成一小盒一小盒的,储存在冰箱冷冻室。
两大块冻成冰块的鸡汤被童晔放进小奶锅里,端上炉灶,直至消融煮沸。
红色小虾皮、剪碎的紫菜、切段的葱花依次撒入冒泡的鸡汤中。
木勺沾上少许的汤底送入嘴里品尝,淡了就加少许的盐,咸了就加少许温水调味,味够的话,就可以把煮开的鸡汤汤底倒入碗里了。
这时候本没有生命力的馄炖也差不多‘活了’过来,漂浮在重新沸腾的水面上,上下翻滚着肚面,雪白发亮。
关了火,童晔把煮好的小馄炖盛入了飘着葱花、冒着油珠鸡汤的碗里。
一碗有十五个小馄炖,浸泡在冒着热烟的黄白色汤中,鸡汤的浓香、虾皮与紫菜的鲜香,从厨房飘到了卧室,让时宙停下了在手机上打字聊天的手指。
“时宙,出来吃饭了。”童晔摆着碗筷。
时宙拉开窗帘,好让风涌进来,冲淡屋子里留下的欢爱气味,而后转身拿了块浴巾,围上下半身就走了出去。
馄炖分普通馄炖和小馄炖,童晔做的是小馄炖,方形皮,摊在掌心卷进混好的猪肉馅料,对折,反方向一捏,元宝形的小馄炖就做好了。
与饺子不同,饺子皮厚,需要煮的久,馄炖皮薄,很快就煮好了。
馄炖煮好后,里面包裹的粉色肉泥馅料突出,撑得表皮形成了一道道脉络状,像人的脑部组织。
小馄炖一口吞一个,完全不用咬开,只管感受汤汁与肉在嘴里爆炸的美味口感。
馅料在嘴里反复咀嚼品尝,能嚼到肉的颗粒感,皮薄弹牙,汤汁在唇齿之间留香,来自食物本身的鲜,胜过工业香精千倍万倍。
“跟你商量一件事。”时宙嚼着嘴里的馄炖,不经意地看了童晔一眼,又把目光投向碗中的小馄炖,说道,“我表妹白楠怀孕了,四个月了,表妹夫在国外工作,难得回来,表妹要来我们这个大城市生产,她想来我们家里住一段时间,你看怎么样?”
童晔最烦有亲戚来家里了,干扰她与时宙的二人世界,增添诸多的麻烦。
可在时宙的面前,她得扮演好一个通情达理的妻子,不能表露出不欢迎的态度。
“好啊,没问题,你表妹就是我表妹,自家表妹想来大城市待产,来表哥表婶家里住一段时间是应该的。”
童晔喝下碗底最后一口飘着葱花与紫菜的鸡汤,舔了舔嘴角。
今天的汤,似乎有点淡了。
3
在机场第一次接机见到白楠,童晔就对白楠有一种说不上的不喜欢与敌意。
一头微卷的长发到腰部往上的部位,鹅蛋脸,长得白白净净,说好听点是小家碧玉型,说难听点是长得一股子小家子气,嘴巴略微有些凸,显得刻薄又小气。
“表哥好,表嫂好。”
白楠先后问候了时宙与童晔,声音像是故意装出来的甜。
时宙去接白楠的行李箱,说道:“来,我给你拿。”
“不了,表哥,我自己能行。”
“你都怀孕了,这拖行李箱的事,就我来好了。”
一番寒暄推让,行李箱就到了时宙的手里。
“走,带你去家里看看,我们都把你住的房间整理出来了。”时宙的手顺势放在了白楠的背上,揽着她向前走。
站在原地的童晔观察着两人的背影。
时宙走出十几步,才发觉童晔没有跟上,他停步回来,把放在白楠背上的手向童晔挥去。
“来啊,童晔,站在那里干什么?回家了。”
童晔笑着一张脸迎了上去,牵住了时宙的手。
原本走在时宙左边的白楠被迫向旁边退开,把位置让给了童晔,走在了童晔的左手方向。
“我总觉得这个叫白楠的女人好奇怪。”童晔向在妇幼院当护
士的闺蜜季琪打电话抱怨道,“她每次看时宙的眼神都好粘人。”
季琪说道:“这就是你想多了,家里多了个女人,你就东想西想的,哎,她可是你老公的表妹,连表妹你都防?”
话是这样说的没错,但是……
“童晔,家里没有小馄炖了。”时宙的声音从厨房传来。
童晔匆匆结束通话:“季琪,我们下次再聊,时宙叫我了。”
自从白楠来了家里,就多了一张吃饭的嘴。
孕妇饿得快,除开正餐,冰箱里包好的小馄炖就成了白楠的充饥食物。
童晔包好的小馄炖,白楠特别喜欢吃,一天能吃两顿。
检查冰箱里确实没了小馄炖,童晔说:“那得重新找时间买馄炖皮和猪肉馅包了。”
“那现在去成吗?”时宙说着就要把脚上的拖鞋换下。
童晔拉住他,疑问道:“现在?”
挂在墙上的时钟显示现在是晚上十一点,这个时间点,菜市场、超市早关门了,上哪儿去买馄炖皮和猪肉馅?
时宙一拍脑门,说道:“我糊涂了。”
是很糊涂。
糊涂到不分时间点,要为他那爱吃小馄炖的表妹出去买原材料了。
夜的结束,以趴在童晔身上的时宙射出精液,摘下避孕套而结束。
童晔撑在时宙的肩上,往他耳朵里吹着热气:“我们下次就不避孕了,好不好,我想给你生个孩子。”
时宙睡得迷迷糊糊:“再说。”
“那就这样说定了。”童晔在时宙的脸颊上吻了吻,然后借着台灯的暗光,望着入睡的时宙失眠。
这个男人是童晔爱的。
她爱他的钱、爱他的外表、爱他在床上生龙活虎,把自己搞到尿流。
以童晔的条件和运气,时宙是她遇到最高配的男人了,她抓住机会,与这个男人结婚了。
她誓死扞卫自己的婚姻,绝不让其他女人抢去自己丈夫的这种事发生。
4
下班后,童晔买了猪肉馅、馄炖皮、乌骨鸡回家。
家里做海味汤底的鸡汤没有了,童晔拿着时宙每月给的生活费,在下班途中,顺路去菜场买了只活杀的乌骨鸡。
童晔看见了整个宰杀过程。
老母鸡被摊主拧住双翅,使它无法扑腾逃跑,再把鸡头往上一折,露出脖子,刀往脖子上一抹,血就流出来了。
接了小半碗鸡血,鸡从挣扎到放弃挣扎,整个过程就几分钟的时间。
拔毛、刨肚、再到宰杀,童晔提着处理好的鸡回到了家中。
白楠坐在沙发上看电视,一见童晔回来了,连忙起身,乖巧问候道:“表嫂。”
“嗯。”童晔往白楠显怀的肚子看了眼,表情冷漠地进了厨房。
白楠跟着进入厨房,热情地挽起衣袖,就要来帮忙。
“你好好歇着,这里用不着你。”童晔拿过白楠想要触碰的馄炖皮。
白楠抓了个空,自讨没趣,看出了童晔不喜欢自己,默默退出了厨房。
客厅传来新闻联播的声音。
炉灶上炖着乌骨鸡汤,盖上的两个小孔冒着白色烟雾,童晔站在一旁,手法娴熟地包着馄炖。
全瘦的猪肉绞成丝,混以香油、猪油、鸡蛋、香葱、盐,再浇入还在熬煮的小半勺乌鸡汤。
半固体粘稠的馅料具有粘性,无需向馄炖皮上抹水,都能稳稳把皮对折两次,捏成一个元宝状。
童晔包着元宝状的小馄炖,想起从前家里办丧事,送葬出殡,或上坟祭奠,家里人就要买金色的纸钱回来,把那一叠叠金色的纸钱叠成元宝状,烧给往生的先人们。
那金元宝与她手中包成元宝状的小馄炖,形状无异。
只是一个是死人享用的,一个是活人食用的。
站久了低着头包馄炖,童晔的脖子发僵,她抬起脖子,左右歪了歪头,脖子扭动发出一节一节的咔咔声。
客厅里的电视声音在持续,从新闻联播变成了八点档的狗血电视剧声音。
童晔从厨房里走出来,打算让白楠准备吃饭了,发现白楠没有坐在沙发上。
电视机前空无一人,洗手间的灯亮着,门上折返出两个人的身影。
童晔蹑步走了过去。
“她好排斥我噢,今天我想帮她包馄炖,她都不许,她不温柔,长得也不好看,家庭背景又差,真不知道,你到底为什么和她结婚?”
“童晔不想让你包馄炖,可能是怕你累着,你不要想那么多。”
“你倒会替她说话……”
“好了,不要为小事去生气了,你肚子里还怀有宝宝的。”
映在门上的高大身影把腹部微微隆起的矮小身影揽进了怀里。
童晔握紧拳头,白楠这朵白莲花,居然背着自己,给时宙说起了自己的坏话。
这时宙也真是的,下班了都不来厨房看看自己,拐
去洗手间和白楠呆一堆了。
童晔正要走上前,靠得再近一些,就听见白楠问道:“时宙,你有没有想过,我们的孩子生下后,你要怎么安置我们?”
我们的……孩子?
童晔愣在原地,白楠这个当表妹的,肚子里怀的孩子,是和她表哥时宙的?!
“我会好好安置你们,你放心,好了,我要走了,过会儿我会打电话和她说我加班,回不了家,夜里你等她睡着后,下楼在单元门等我,我接你一块儿去酒店。”
有了与时宙独处的时间,白楠心情好些了,声音变得更令人作呕了:“嗯,我带上你喜欢的那套睡衣……”
5
童晔一时难以消化这样震碎三观的事。
自己的老公出轨了,出轨对象是他的表妹,还把怀了孩子的表妹接进家里居住安胎。
而她这个原配,上了一天的班,累死累活回到家后,还要炖鸡汤包馄炖给小三吃。
更可恨的是,老公将会打电话谎称加班不回家,和小三去酒店厮混。
天!
这简直比那交往了七年嫖娼出轨的前男友还恶劣,内心比世界上长相最丑陋的人还要丑陋数倍。
时宙打来电话时,童晔站在快熬干的鸡汤前,双手撑在橱柜前,脸色惨白地盯着手机的来电显示。
手机响了二十几秒就停下了。
第二遍手机来电铃声响起时,童晔全身发着抖。
她,最恨背叛欺骗自己的人。
她实打实地爱着时宙,但没想到时宙这个人渣连有血缘关系的表妹都要沾染,而白楠这个不要脸的臭婊子,连自己的表哥都要勾搭。
近亲是禁忌,到了他们这里,难不成就成了两人寻找刺激的纽带?
“表嫂,你手机在响……”
童晔循声抬头,看见白楠不知道什么时候来了厨房,她靠在门边,指了指在振动发出铃声的手机。
“哦,是时宙。”童晔瞄了眼来电显示,强装无事拿起了手机,接下了时宙打来的电话。
当听到时宙的声音从手机里传来,童晔的嘴唇发抖,背过了白楠接听电话。
如他告诉白楠的那样,他说他要加班。
“加班啊?明天才回来?好,我就不留你的饭菜了,我和表妹吃了。”
“嗯,拜拜。”
“放心……”
……
好不容易结束了通话,童晔呼出一口气,看见了墙角撒着灭蟑螂的毒药粉。
说实在的,在那一瞬间,童晔想把家里没用完的毒蟑螂的药粉全拌进白楠的饭里。
可她觉得,这样太便宜这对狗男女了。
打从白楠住进来的那天起,童晔就对白楠的话少,在这个诡异的夜里,两个女人坐在灯下一言不发地吃着饭,各怀心事。
换成是别的女人,早坐不住要戳穿这对狗男女,大闹一场撕破脸皮喊离婚了。
得知他们表兄妹搅合在一起,童晔何止想离婚,还想把他们乱伦偷情的证据,公之于众,让所有认识他们、不认识的人都好好瞧瞧这对狗男女的嘴脸。
但童晔冷静得很快。
她不再是那个因为走不出一段感情而想不开自杀割腕的蠢女人了。
经历过一段失败的感情,再加上长了一岁,她的心智变得成熟清醒。
把事情闹大,离开了时宙,对自己有什么好处?
天下乌鸦一般黑,很难保证下一个结婚对象会不会比时宙还恶心。
而且离了时宙,现在住的大房子与自己毫无关系,她的存款还不多,月收入没有时宙高,一旦离开时宙,她还算光鲜的生活就会恢复成从前那样暗淡。
关键是,在别人的眼里,她的婚姻幸福美满,周围的亲戚、朋友、同事都没有一个像她嫁得这样好的。
这样在童晔朋友圈子里看上去的一对楷模夫妻,以离婚收场,旁人除了唏嘘,指不定还要看童晔的笑话。
所谓捧得越高,站到越高,摔下来后,什么阿猫阿狗都会明着暗着地嘲讽几句了。
童晔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竖耳听着白楠蹑手蹑脚偷摸着开门出去的声音,知道自己这个婚不能轻易离。
面子最重要,姿态最重要,金钱最重要,别的,都不打紧。
6
做到不生气,于童晔而言是根本不可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