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玉爱脸色如常,只是眉尾一挑,颔首的模样煞是好看:“好。”
宫一若露出满意的笑容。
一旁睡的七扭八歪的牛牛大眼睛却睁开了一条缝儿,小肚子气鼓鼓的。
y国。
lsdn中心医院,高级单人病房。
叶秋寒坐在床上,低头伏案写字,垂下来的发丝漆黑如墨夹杂着明显的白发,病号服宽大,显得人削瘦异常,露出的领口锁骨也惨白惨白的。
俊美且没有一丝瑕疵的侧颜专注,鼻梁高挺带着傲然和清拔,偏偏又长又大的眼睛形状柔和了这股子傲气,黑的不见底的瞳仁时常会有光从里面闪过,异样温柔。
年轻的金发碧眼小护工芬妮就那么安安静静的远远的坐在一旁,悄悄的看着叶秋寒,她从未见过外貌和气质这么优越的亚裔男性,觉得这个男人浑身上下透着一股很独特的魅力。
人好看的像画儿一样,在写作的时候,人仿佛有了光有了活力,但平常很少说话,虽然也是安静,但完全是死寂一样的可怕。
明明声音是那么好听,说的英文也很优美,不知道他唱起歌儿来是什么样的。芬妮情不自禁的托着下巴花痴的看着叶秋寒。
“咚咚咚——”门轻轻敲响。
一名主治专家教授和两名高级医师照例来检查,林琼斯跟在他们身边。
一番检查和讨论后,医生们把林琼斯叫了出去,护士留下来给叶秋寒打针。
中午,日光明媚的渗透进屋子,暖洋洋的,让人昏昏欲睡。
叶秋寒躺在病床上,看了眼手上的针头和缓慢滴答的药液,抬头看看天花板上的花纹,昏昏欲睡却怎么也睡不着。
困,特别困,累,特别累。
诡异的精神衰弱,失去一颗肾脏,叶秋寒人迅速削瘦下去,净身高一米八九、一米九的个子,体重却不到60公斤。头发也白了不少。
芬妮是很心疼叶秋寒的,但她不了解实情,只是认为这个出身富家的华裔男子很善良孝心,为了救父亲愿意捐出自己的肾脏。
“少爷,您午餐想要用些什么?我让人安排。”林琼斯和医生谈好后,走进来,轻轻带上门。
叶秋寒根本毫无胃口,他现在嘴里苦,什么味道也吃不出来。
“我强调过三次,不要用这个称呼,我能不能拜托你,别出现在我眼前?”叶秋寒渐渐的内心渗出一股怒火,但他强硬的克制住了,握拳。
此刻再生气,他真得见阎王,可是这副样子,倒还不如真得去见阎王。
林琼斯笑容和煦:“少爷,您知道我毫无恶意,我来,首先是我的工作职责,也是为了先生和夫人的嘱托。您何必为难我呢?”
叶秋寒几次深呼吸,是啊,林琼斯说白了,人家不过一个打工的,y国独有的管家制,好端端的,何必往人家身上撒气。闭上眼,叫了芬妮:“芬妮小姐,请您帮我准备一份医院的病号餐,谢谢。”
芬妮脸有些红,很高兴:“好的。”
急匆匆的拿了护工牌子和叶秋寒的登记卡出去了。
药剂很快到底儿,护士为叶秋寒温柔的拔下针头贴上止血胶带。
林琼斯看着这个年轻人乌黑头发里掺杂的白发,心里也有点不是滋味:“医生说您状态不佳,恢复的速度过缓,需要延迟器官培养再生手术的日期。您何必要为难您自己?”
叶秋寒眼角冷凝睨斜了他一眼,鼻子里发出古怪声音。
与其浪费口舌,还不如歇歇。
林琼斯感觉像是被这道视线刺穿一样,肩膀微耸:“ok,我不打扰您休息。”
“咚咚咚——”病房门突然敲响。
林琼斯去开门,水果香和鲜花香铺面而来。
“少爷,上官先生和小姐来看您了。”林琼斯说。
一个步履优雅,穿着考究浅淡亚麻西装的儒雅秀气男子轻轻进门,他身后跟着一个穿着阿迪运动服二十岁上下的年轻女孩儿,娃娃脸儿,小鹿眼,非常娇憨漂亮,撅着小嘴儿拎着个便当盒。
这两个人,叶秋寒倒是头次见,感觉比林琼斯这只“走狗”顺眼多了,人也稍微打起了点精神。
“我是上官燕清,小叶,初次见面。”上官燕清把东西递给林琼斯,伸出手。
看上去最多不超过三十七岁,生的非常俊秀娟美,身量虽然不高,但是四肢纤细,白白净净的,带了点南方人独有的精致婉和却一点也不娘气,眼睛里的光芒非常动人真挚,少年气儿十足。如果不是穿的和发型比较成熟雅痞,说二十九,三十也是有人信的。
叶秋寒也伸出手和他握了一下:“初次见面,叶秋寒。”
“算辈分,我算是你的长辈,能叫你秋寒吗?你叫我叔叔就可以。”上官燕清笑了一下,显得有一点抱歉:“我没有失礼打扰你吧,我可以坐下吗?如果打扰,我该天再来看你?”
叶秋寒对上官燕清倒是不烦,比对着林琼斯好多了,点头:“没有
,您请坐。”
上官燕清坐下,拉着身边的女儿,笑着介绍:“这是我女儿,上官菲碧,如果算血缘,你们应该是兄妹。碧儿,打个招呼呀。”
上官菲碧其实一看到叶秋寒,就改观了,她本来以为是一个狐狸精小三带着私生子要撵走她和爹地的,本来不想过来,爹地非要她来,甚至还煲了汤。
她本以为会遭受叶秋寒的敌意,还会看到一个底层的邪恶嘴脸的私生子,可万万没想到,叶秋寒竟然是这样的?
和那位狐狸精女士完全不一样啊……
“哥哥您好,您可以叫我碧儿。”反正不管怎么样,她先虚以为蛇,示好再个个击破,绝不让苏绾茹夺走他爹地和她的位置。
叶秋寒没答应,平和:“上官小姐请坐,您女儿很漂亮,您和叶先生很有福气。”
他可不想做哥哥,爱谁谁。
上官菲碧惊了:叶秋寒连一声爸爸都不称呼的吗?直接就叫叶俊马“叶先生”?
上官燕清有点难过,他感觉到叶秋寒的疏离,但还是打起精神:“我接到医生的电话说你恢复的不好,就煲了汤来看看你,你爸爸也是担心你的,只是他这个人比较倔,我会好好劝他的。”
叶秋寒表情瞬间一空,他还记得他要把他的肾脏捐给的那个人,和面前的这个人一样,高大英挺,面相年轻,病入膏肓,脸色蜡黄了还气急败坏,丝毫没有半分礼貌,还一个劲儿的说:“我没有儿子!我不用别人捐的肾!谁知道那个女人又想干什么!燕清你想要气死我吗?!!¥%……”
呵呵,最后不还是用了吗?装什么?
叶秋寒语气称得上诡异的柔和:“不必,我和他只有一颗肾脏的关系,相比苏女士没有和你们细说,既然上官先生和小姐都来了,我也闲着,就和你们把话说清楚,避免误会。”
上官燕清父女表情诧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