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我说甚么呢,曹先生?」汤宁朗苦笑了声,显然不想多谈,「我们本来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误打误撞走到了一块,到底还是相差了这么多。或者是我一直故意视而不见,才导致我到今日才看清我们之间的距离,就当我配不上你好了……我不想讨厌你,但是我不认同你,和你在一起,你知道我的感觉是甚么吗?就好像,我一个人登上了月球。」
「甚么东西,我完全听不懂你在说甚么。」曹景柯脸se铁青,情绪紊乱,此时甚么也听不进去。
「不懂不懂,你没有一次听懂我的话,所以我们才走不下去!」这一句已接近叫喊的声量,颇有些歇斯底里的态势,只是瞬间又平静下来,「我曾经也以为你ai我就可以了,我也试过强迫自己两眼不闻天下事,我试了,但是不行,根本不行!我认为对的事,你加以谴责;我认为不对的事,你大肆赞扬;你看不过我的所作所为,我也看不过你的当权嘴脸。我们……」
「就因为那些狗p政见不一样你就要和我分?」
「不,这不是政见,这是是非对错!曹先生,我无法为了ai你,而将自己变成一个是非不分的人。走到今天,已经够了,我们就这样吧,这两年我过得很开心,我也挺舍不得你的,谢谢你ai我……」
「住口!」曹景柯冷声打断,浑身都因发怒而颤抖,「你当我是甚么?喜欢就凑上来,不高兴就踹开?」
汤宁朗静默片刻,只搁下一句:「随便你怎么想吧,该说的我已经说完了。」顿了顿,彷佛有些心急地喘了下,又道:「曹先生,我们不要联络了吧,你不要找我了。」
决绝的话一落下,通话就同时断了。曹景柯不曾想过一直以来那么依靠自己的青年,说分手时竟是b谁都要果断乾脆,过去两年的感情说丢掉就丢掉,他忽然发现自己深ai着的枕边人,他其实一点也不了解。
可是,汤宁朗之於自己,是已经和生命差不多重量的东西。这一刻,他觉得自己要疯掉了,不明白前一天还安安静静地倚在自己怀里睡的恋人,转头却像是变了一个人,几天了,不知往哪里去了,怎么找也不找不到,走得销声匿迹,断得乾乾净净。
他狠狠地撕去墙上的明星海报,那全是他的珍藏品,由单方面的迷恋到相ai的甜蜜,汤宁朗早就是他戒不掉的瘾,如今这么一张张撕了,难道也能把自己的情感撕下来吗?
不能接受,他绝不能接受。
当手尖触及一张大海报时,他的动作停了下来。脚下,堆满了一地的纸碎,墙壁黏着要掉不掉的纸张残角,彷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