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霆云拿着粥回到房间的时候，白楼羽已经在坐在床上着等着人了。霍霆云看到白楼羽已经没在躺着醒过来了还愣了愣，紧接着立刻大步流星走过去，随手把粥放到一旁的桌子上，没几秒就到了白楼羽身边。

不过真到开口的时候，霍霆云说话又难得吞吞吐吐了起来：“你……你有哪里……不舒服吗？”完全就是废话。

白楼羽没去看霍霆云，低头在本子上写：「没事」

霍霆云看到白楼羽用本子沟通，抿着嘴不说话了。他开了袋子，拆开打包好鸡粥，一手端着，另外一只手拿起了勺子。

「我可以自己来」

“……手拿得稳吗？”

白楼羽顿了顿，似乎是在思考到底拿不拿得稳。

霍霆云没给白楼羽太多的思考时间，他勺了一口粥吹温后放到白楼羽唇边。白楼羽其实还是第一次被人这样照顾，不仅不习惯，而且他总觉得这样喂有点像是小孩子……他有些不自在和害羞，但又喜欢被这样对待。白楼羽扭开头，但霍霆云穷追不舍，勺子一直贴着白楼羽的嘴唇，最后白楼羽还是败在了想要让霍霆云喂的欲望下，张开嘴吃了。

霍霆云打量着白楼羽肩膀上的咬痕，已经淡了一点。那是怎么留下来的，霍霆云还记得清清楚楚。

……自己简直就像是野兽撕咬猎物一样。

做到后面自己还很蛮横地冒出了什么“做到叫不出来就不会被别人听到”这种不讲理的混账想法，而且还实施。

结果现在白楼羽是真的叫不出来了。

的确是……插坏了。

“……抱歉。”

他也就只能说这个了。

白楼羽听了，低头在本子上写字。

听着笔尖和纸张发出的沙沙声，霍霆云的脑子里一瞬间闪过之前在网上看到的东西，手掌逐渐收紧。或许这就是白楼羽听到自己要告诉他对他的看法时第一反应就是站起来打断的原因，未知的感觉像是一把刀悬在头上却就是死活不落下来，让人神经紧绷如履薄冰。

霍霆云并不是一个会特别在意其他人想法的人，但白楼羽并不是其他人。白楼羽比起自己的想法更在意霍霆云的想法，霍霆云也是一样的，喜欢的人一个稍带嫌弃的眼神，往往比千夫所指还要让人印象深刻。

而现在，白楼羽既是审判官，又是当事人。

说实话他害怕看到白楼羽的回答。

可，事情总要有个结果的。

霍霆云深吸一口气，看向白楼羽手上的本子——

「为什么道歉？」

……嗯？

为什么……这有什么好为什么的？

白楼羽写完以后突然意识到什么，划了一笔，但霍霆云已经看见了划去也没有意义，于是他又添了几句。

「不是不接受霍先生的道歉的意思。只是刚刚霍先生的哥哥也说了奇怪的话，我有点在意」

“因为我之前……太过分了。”

白楼羽脸红了红。

「是指变得很粗暴那件事吗？」

“……对。”

粗暴……白楼羽是这样判定的吗？

可那明明算是……

那应该已经算是……变相虐待了吧。

「我不是说过没关系吗？」

“但是你暂时不能下床，还不能说话。”

「过几天就好了啊？不过，还好现在是假期……下次要选好日子了，果然像是霍先生说的那样要做好准备啊，还好没有在那天晚上做」白楼羽顿了顿，翻了一页补充上一句，「你还要做吗？」

霍霆云突然间明白了。

白楼羽是真的不在意啊。

白楼羽不怕疼，他怕受伤，但不怕受伤。

白楼羽他……疼惯了。

再开口的时候，霍霆云几乎是用尽全力才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并不奇怪：“你……真的觉得这样没关系吗？”

「这样？」

白楼羽抓着笔，写了几笔又划掉。

「是说你不再想做了吗」

“……想。”

想的。

非常想。

但是，不想这样。

他宁愿被痛骂甚至是痛打一顿，也不想要想这样，完全没有一点后果地轻巧揭过。

“有什么想要我做的吗？”

白楼羽想了想，写：

「我想霍先生多戴我送的围巾。」

“好。”其实霍霆云一看到是围巾就打算到冬天要戴着了，虽然他不喜欢在脖子上戴东西，甚至领子高一点的衣服都不太爱穿，但那是白楼羽送的。

“还有别的吗？”

「霍先生呢？」

霍先生想说做爱时你实在不愿意可以拒绝，可是转念一想白楼羽是愿意的，就算累得腿都抬不起来了还是心甘情愿地抬腰让自己插。

“……那么，叫霆云。我不想听你叫我霍先生。”

白楼羽点点头。

“不要再穿那种衣服了。”

「不喜欢？」

“并不是。”

白楼羽也不是刨根问底的人，既然霍霆云说不要穿，那就不穿好了，他本来也不是特别想穿。

“你继续休息。”

白楼羽扯了扯霍霆云的袖子，这个动作刚刚他也对霍霆军做过，霍霆军只单纯地当成一个挽留的动作，而这也确实是白楼羽想要表达的。但霍霆云不一样，他当然也明白白楼羽这是在挽留，可平时白楼羽挽留扯的不是衣袖，现在他这样就是因为不方便起起身的结果。

这简直就是在提醒霍霆云自己到底对白楼羽做了什么。

“……怎么了？”

“别……走……”声音还很沙哑。

“写字。”霍霆云拉了个凳子坐下来，“别说话。”

「我」

白楼羽写了几个字，划掉。

「下次」

「那我」

“想说什么？”

「下次我想睁开眼睛就看到你」白楼羽耳朵红了一些，又加了几句不正经的话来扰乱氛围，「霍先生真无情呢，就这样把我扔到床上了，难道是想让我闻味道吗？呜哇～霍先生好变态～」

霍霆云却没心思去接白楼羽的话茬了。

什么啊，还睁开眼睛就想看到我，白楼羽，你这是想杀了我吗？

总是这样……总是让我疼，你到底是喜欢我还是讨厌我啊。

你怕疼，我就不怕吗？

……我也怕啊，混蛋。

设想了无数种可能，唯独没有想到这一种。

气氛实在是太过轻松和谐，霍霆云无地自处。

“……好。”

他明明知道白楼羽不会反抗，可是，还是非常卑鄙地利用这一点占尽便宜，白楼羽退一步就进一丈。

他……明明是想要温柔地对待白楼羽的。

虽然说着“要把你插坏”这种话……但并不是那个意思。

其实做爱的感觉很好，虽然中途因为想到白楼羽被人碰过所以非常愤怒，可是白楼羽柔软的后穴将他的暴躁的情绪全部都收纳了起来，也因此被他的愤怒灼烧得红肿，而他的愤怒也在这样疯狂的做爱中变成了满足。

这个人是我的了，我占有了这个人。

比起酣畅淋漓的发泄，这个事实更让人舒服。

他其实是喜欢像那样狠狠地进入的，让白楼羽的脑子里只有自己，只想着自己，只能感受自己给予的感受。做爱的时候中要稍微改一改身下的角度，白楼羽就会做出相应的反应，他知道白楼羽所有的反应，更知道自己做什么会让白楼羽有什么反应，那就好像白楼羽完全在自己的掌握中。

平时总是不太放得开的，让人烦躁的白楼羽，这时候特别好懂，特别易懂。

霍霆云去洗了个澡，回来以后白楼羽还没睡，因为要上药。白楼羽自己够不到太深，所以上药这件事只能让霍霆云来帮忙，可霍霆云还什么都没开始做，白楼羽就开始不自在了，手死死攥着被子，咬着嘴唇不说话。

“……翻身。”

白楼羽翻过身，整个人跟木板一样躺在床上，明明是死鱼一样照理来说应该很扫兴的反应，可霍霆云却依旧芒刺在背。他深吸一口气，把白楼羽的裤子和内裤一起扒了下来，基本是需要露什么就拉到哪里，但由于后穴本身就在隐秘地带，所以就算动作克制，白楼羽的臀部也还是完全露了出来，而且还因为其他地方都好好穿着衣服，那两瓣肉看起来反倒更明显了。

由于紧张还有记忆里的感觉涌了上来，白楼羽那被裤子半遮半掩若隐若现的腿根在颤抖着，霍霆云稍微伸手一碰白楼羽臀部，白楼羽后穴就打了个哆嗦。

“……”

霍霆云移开视线，把注意力放在被单上，凭借记忆很快摸索到了正确的位置，把药膏送了进去。

手指摸到后穴肉的时候，霍霆云清楚地感觉到了和做爱之前的差异：那里摸起来比做之前要更加肥厚一点，而且一摸就收缩了起来，吸住了他的手指，虽然还有点抖，应该是肿了的缘故。

“……放松。”

霍霆云另外一只手轻拍白楼羽的后背，耐心地等到手指由被吸着变成被含着才开始动起来，动作也非常轻柔。做爱的时候手指以扩张和挑逗为主要目的，现在这样以抚慰为主，又是一番新的感受。

为了不弄出什么尴尬的声音，霍霆云的药膏用量比较克制。他将手指往更深处探进，进入到直肠的空腔里后，连他自己都有种不真实感：自己的性器居然不久前在这里那样尽情地驰骋过。

霍霆云明白自己插进去时感受到了的那个，来自四面八方甚至连冠状沟都照顾到了的三百六十度的包裹，也就意味着包裹着自己的性器的白楼羽的后穴同时也被撑得厉害，什么完美贴合的形状都是勉强出来的，如果不是因为太挤……

咕湫。

霍霆云怔愣片刻，虽然他

刚刚走神了没有控制得那么精细，但应该也不至于那么粗暴……可无论事实如何他就是听到了声音，还是小心地抽出手指看情况。

这……

结果，霍霆云看到手指上多出来的一层很明显不是药物的透明液体。

这是……

白楼羽羞耻得要哭了，明明霍霆云抹药的时候已经刻意避开了前列腺的位置，也避开了其他敏感点，可是自己还是起反应了。

“……”

……现在就差那些敏感的地方没有抹了。

霍霆云挤了一点药膏，非常轻地碰了碰，尽管如此白楼羽依旧还是受惊一样浑身一颤立刻收缩，把霍霆云的手指给锁在了里面。霍霆云顿了顿，慢慢抹开，直到全部覆盖以后，他又移动到前列腺的位置。一碰到那里霍霆云心里也跟着颤了颤，他一下子就知道白楼羽现在的状况了，前列腺那里摸起来的硬度，就和昨天摸的时候差不多。

也就是说，白楼羽现在前面的情况也……

霍霆云假装什么都没发现，继续抹下去，没想到白楼羽忍不住发出了一声呻吟，一听就让霍霆云回想起来之前对白楼羽的“疼爱”。这声音几乎是烧着霍霆云的耳朵，霍霆云的手指被硬生生地叫住了，停在里面前后为难。白楼羽的前列腺更硬了，霍霆云的手指被隔着肠壁硌了一下，下意识地往里按压回下去。

“啊……！”

霍霆云回过神来，立刻把手指抽了出去，比起白楼羽他还更像是那个受到了惊吓的人。可霍霆云抽得太快了，手指搅出了呲啦的水声，在安静的房间里格外明显。

霍霆云手指发烫，这简直就像是自己在借机占便宜，而且人赃俱获。

好在白楼羽也没说什么，最后还是有惊无险地上完了药。然后霍霆云拿了毛巾泡温水，帮没眼见人的白楼羽擦干净了流出来的东西。

上完药以后就该睡觉了，为了方便照顾霍霆云和白楼羽睡在一起。白楼羽大概是累了，很快就进入梦乡。

白楼羽睡着的时候脸上那股魅人的感觉少了很多，看起来更接近他藏起来的真实的自己。霍霆云看着看着就有些出神了，白楼羽的睫毛挺长的，眉毛眼睛的轮廓也很漂亮……有些人的长相是看起来很普通但很耐看，而白楼羽的长相是看起来不普通又很耐看，越是接近就越能看清楚那种纤细的精致感。

不过也有可能是因为越和白楼羽相处就越喜欢这个人，所以滤镜越来越重……

“……不……”

霍霆云回过神来，退了一点低头一看，发现白楼羽的表情不知道什么时候变了。霍霆云把白楼羽拦到怀里轻拍后背，之前这样白楼羽慢慢就会安静下来，可大概是因为白楼羽现在在做梦的原因，他的状况一点都不见好，嘴里重复喃喃着几个字，像是“痛”　“不要”　“好疼”之类的话，还流了不少冷汗。

霍霆云心跟着纠成了一团，果然是这样吗？果然很痛吗？都痛到做噩梦了……

但白楼羽又很快逐渐平静了下来，揪着霍霆云胸前的衣服的手也松开来了，看样子应该是噩梦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