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能进来吗？”他的声音放的又轻又柔。

屋里没人答应。他又敲了一遍。还是没人答应。他丝毫不恼，继续气定神闲地敲了第三遍。

“别敲了别敲了，真是烦死了，给我进来！”

喊的中气十足。

“那我就进来啦？”刘平顺端着碗推门进来，一眼就看见了正躺在床上翘着脚看天花板的阿姑。他今早出门的时候，他就是这个样子，现在回来了，还是这个样子，好像这人这一上午都没动过。

“哪儿能不吃饭啊，前些日子饿成什么样子你忘啦？你不是想吃这个嘛，咱们来一口，就来一口，就当是尝个味儿。”刘平顺哄他。

阿姑扯过被子蒙住头，翻了个身用屁股对着他。

“不吃

。”因为被子的缘故，他的声音显得闷闷的。

刘平顺把碗放到桌子上，也跟着上了床：“诶，往旁边一点，我都快掉下去了。”

阿姑声音很大的哼了一声，但还是默默往旁边移了移给这人腾出来点地方。

“还难过呢？”

阿姑不做声。

“小红肯定也不愿意看见你这个样子。”

“……你知道什么。”

“好好好，我不知道，但是现在能怎么样呢，咱们也无法改变什么对不对。每个人的出现与否都是自有定时的事情，就像我不能在五年前遇到你一样，你也不能要求我不出现在野谷里，这是不归我们说了算的事情……这些都是一个道理。”

刘平顺轻轻地把蒙在阿姑脸上的被子扒开，搬过他的身子来让他看着自己：“小红的出现可能就是为了陪我们一段时间……”

“我连她以后嫁人的事儿都想好了。”阿姑红着眼睛突然道，“连她生几个孩子，住在哪儿都想好了。”

刘平顺一愣，哑然失笑。

他摸着阿姑的头发，吻掉他的眼泪。

阿姑的喘息里带着哭腔，但是这并没有让他停下来，他按着刘平顺的头加深了这个吻。他的舌头在那人的口腔里肆意扫荡，呼出的气息热烈滚烫，刘平顺的手拢上了他的脸庞，阿姑的睫毛因为泪水的原因打了绺，一小簇一小簇地不停抖动，反射着窗外细碎的光。

刘平顺暗自叹了口气。

“啪嗒”扫帚落地的声音。但是屋里的两个人没有时间去留神这种无关紧要的小事情。

那扫帚没能打扰到屋里的人，但是却把门边的王阿婆给惊醒了。她闭上眼，捂着嘴巴后撤几步。心中大骇。

她不是故意去的，是因为实在担心阿姑还是闹情绪不肯好好吃饭，准备来看看顺子这边的情况，谁知竟然就看到了这般事情。

真是，真是不知廉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