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那不经润滑的欲望就这么硬生生地直接挤了进来。
“混账!出去!!”何练双腿徒劳地乱踹乱踢,却根本就是无济于事,高瀚呸了口唾沫,抹在结合部位和自己的凶器上,然后掐住何练的腰,重重往里一顶!
那一瞬间,何练只觉得两眼一黑,“啊”地发出一声惨叫。他感觉自己像是被粗壮的木楔子狠狠钉在了桌子上一样,除了将身子抖成筛糠一样以外,根本就无法动弹,更连一丝挣扎的气力都没有。
然而或许是春药发作的缘故,起初的疼痛很快就被铺天盖地的快感取代。
“好紧……”高瀚嘶地倒吸一口冷气,那未经人事的后穴肉壁剧烈收缩,像是什么活物一样死死绞住他的欲望不放,害得他差一点刚进去就射了出来。
高瀚根本不给何练喘口气的机会,抓着他那饱满而结实的臀,从一开始就大开大合地弄了起来。
不一会儿,观海阁里便断断续续地传出了粗重交错的喘息,嘎吱作响的木桌在交缠的肉体下前后左右剧烈地摇晃着,一副随时都有可能要散架的样子。即便如此,高瀚也丝毫没有减弱攻势,像是疯狗一样趴在何练背上,一次又一次向那美妙诱人的深处发起猛烈冲撞。
虽然起初的进入痛得何练几乎晕厥过去,但是春药的药性果然不是盖的,痛楚过后,何练的腰与四肢只剩下酥与麻。最直接的证据,就是明明高瀚压根没碰过何练的胯间,但那阳具已然挺翘得如同铁杵一般,甚至开始汩汩地冒泡,源源不断的淫水顺着大腿滑落。
春药让双方都彻底失去了制御,高瀚凭着兽性一样的本能,抱着何练狠抽猛干了百来下,突然一抖身子射了出来。何练被精液灌满了身子,竟也兴奋得当场泄了精,滴滴哒哒地溅了满地都是。
可是高瀚还不满足,将累得直喘气的何练翻过身子,把他胯间那柄依旧坚挺的肉枪对准了白沫横流的肉洞。何练至此已经彻底放弃了挣扎,大大敞着双腿,任由高瀚从正面再一次顶了进来。
房间内再一次发出了不堪入耳的淫声,不停变化着体位与姿势的两人在这无人的寂静夜晚里忘情地交媾,直到药性尽解,精疲力尽。
更深漏长,一弯残月如钩,孟海楼踏着青苔石阶,带着一身酒气回到观海阁时已是三更。
今天的酒席上,为了给孟海楼解闷,裘不吝热情地向孟海楼推荐他看上的歌女。尽管那位歌女面容姣好,身材玲珑有致,但孟海楼依然提不起丝毫兴趣。裘不吝见孟海楼油盐不进,也不再勉强,自顾自地搂着歌女谈笑风生,只有孟海楼独自一人默默地坐在角落里,喝着没滋没味的酒,心中思绪万千。
孟海楼一直觉得自己是一个不会动心的人。
他没有十年前的记忆,他不知道自己从哪儿来,爹妈是谁,就连孟海楼这个名字,也是他的养父母给的。自从有记忆开始,他就觉得自己心里始终有一处空落落的,仿佛缺了一块碎片的拼图,无法看清全貌,又像是关不严实的门,呜呜地漏着风。
这十年来,他风里来雨里去,带领着一众兄弟在江湖上摸爬滚打,渐渐混出了一些名堂。身为一帮之主,孟海楼身边不是没有过女人,以他的长相与能力,向他示好的人只会多不会少。可是在所有这些人当中,没有一个人能够勾起他心里的一丝丝涟漪。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孟海楼喜欢美人,也会对有才之人青眼有加。可是这种喜欢也仅止于对美好事物的赞许与欣赏,无关欲望。久而久之,不管是周围的人这么觉得,就连孟海楼自己都怀疑自己是不是天生的感情缺失。
只不过困惑归困惑,日子还是得这么过。如今,孟海楼已经慢慢接受了这样无欲无求的自己,毕竟爱这种东西不是大米,没了它人一样能活。
可是不知为何什么,最近情况似乎变得有些不同与往日,他总是毫无理由地患得患失。仿佛像是失去了舵手的船一样,在茫茫大海中浮浮沉沉。可最令他觉得不可思议的是,明明是第一次遇到这样的情况,可孟海楼却总觉得这种心情好像似曾相识。
而这一切,似乎都是陆云帆出现在他面前以后开始的。
这段时间,孟海楼会时不时地发上一会儿呆,然后猛地一回过神来,发现方才自己满脑子想着的人都是他。
就好像此时此刻,孟海楼也不知道是怎么的,一抬头,就已经站在了观海阁二楼中间的那扇门前。
此时夜已深,可屋内仍然有微弱的烛光。门没关,而是轻轻地虚掩着。
这么三更半夜的,见了他又能说什么呢?难不成还要给他道歉?虽然他们前几天的确是一言不合闹了点不愉快,但孟海楼觉得自己说出那番话,完全是出于为陆云帆着想,好像并没有做错什么。何况他本来就和陆云帆非亲非故,作为一个萍水相逢的路人,孟海楼这一路上将陆云帆照顾得好好的,不让他忍饥挨饿受人欺负,就已经够意思的了。
不过既然来都来了,不打声招呼再走,好像又有些说不过去。
孟海楼就这样尴尬地站在门外,扪心自问了半天。敲门的手已经举起在半空,却是敲也不是,不敲也不是。最后只能先试探性地低声问了一句:“陆云帆?”
话音落下,里面久久地沉默,没有反应。
难道已经睡了?还是说,他还是不愿意搭理自己?
孟海楼纠结了半晌,终于还是下定决心进去看了一眼。
“抱歉,我进来了。”孟海楼这么说着,轻手轻脚地将门推开一条缝,视线往里一探。这不看还好,一看脸色刷地都变了。
只见那西厢房内一盏孤灯如豆,床榻之上两具赤裸的肉体四肢交缠,鼻息平稳,似是情事后陷入了熟睡。烛光虽然暗,但打在其中一人脸上还是让孟海楼看了个分明,是高瀚。至于他身下之人,则是被高瀚抱在了怀里,脸因为埋在高瀚胸前而看不明晰。
这里是陆云帆与高瀚的房间,高瀚怀里的人是谁,不言自明。
在意识到这一事实的瞬间,孟海楼的后脑勺像是遭到猛地一锤,呆滞地站在原地。忽然觉得一阵反胃,于是仓促地后退几步,掉头飞奔回到自己的房间。
跌跌撞撞地一进房里,孟海楼就扑到了角落里的脸盆处,用凉水猛浇自己的脸,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孟海楼扶着脸盆,五脏六腑翻江倒海似的,想呕却又呕不出来,只是一阵又一阵地犯恶心。
这一幕冲击实在太过强烈,孟海楼酒醒了,却也陷入了迷茫。
何练今天在酒席上说过,陆云帆和高瀚是一对。在得知这件事时,孟海楼心里虽然有些别扭,但总不至于有太大反应。他万万没想到,当他亲眼目睹陆云帆与高瀚赤身裸体地抱在一起时,身体居然会有如此剧烈的生理反应。
是因为他反感断袖之癖吗?不。断袖他不是没见过。远的不说,孟海楼身边就有一个男女通吃的色胚。裘不吝不但玩女人,也找小倌,好几次曾经当着孟海楼的面与男伶亲热。按理说,他早就应该对这种事习以为常了才对。
既然不是反感断袖,那究竟是为什么呢?
为什么一碰上陆云帆的事,自己就会变得如此反常,变得完全不像我自己。
或者说,我真的了解真正的自己到底是什么样的吗?真正的我到底是谁?
脑子里一团乱麻的孟海楼无言地捂着脑袋,发出了一声长长的叹息。